荷花

  「此後,白河的美只能在夢中相尋了。我的心中充滿了無可言喻的惆悵。

  第一次看到這行字的時候,我整顆心已被妳夢中的白河深深地吸引。

  讀妳寫的「夢中的白河」,文章的隻字片語掠過眼裡,拓印在腦海的布幕上,漸漸地形成了影像。灰暗中,我依稀看到妳所形容的景物,彷彿身在當年安靜而溫暖的白河小鎮。

  那是一個陽光普照,炎熱的夏天午後,我走在田間小路上,微風徐徐吹來陣陣的稻香,遠處山青蔥翠綠,溪水潺潺而流,眼前的景象如文章中形容的一樣。

  啊!這就是妳夢中的白河。

  突然間,一位年青女孩騎著腳踏車,從我的身旁呼嘯而過,朝著前方的美景,緩緩而去。待我回過神來,看清楚女孩的面貌,那似曾相識的感覺告訴我,她就是妳……。這時,我慶幸著,能在白河小鎮與妳相遇。急忙的向妳招呼:「老師,請妳等一等,等等我啊!」我呼喊了幾次,妳竟頭也不回的向前繼續騎著,看著妳漸漸遠離的背影,我的心慌亂而著急。

  正不知所措的時候。忽然,我感覺一身輕盈飄浮了起來,只見我的速度,比騎腳踏車的速度還快,像飛也似的飛到妳的身旁,並與妳同行。此時,感到我的靈魂出竅,在這想像的世界裡,變成一個失去驅殼的靈魂。

  我跟著妳的腳步飛行,行經鄉間小道,與妳一同神遊美麗的白河。

  到了白水溪,妳停了下來,似乎被眼前的溪聲與鳥聲所吸引著。妳停好了腳踏車,悠閒的走在溪邊,享受著自然中的清幽。妳坐在溪旁的石頭上,快樂的欣賞如詩也如畫的風景,口中吟誦著蘇東坡的詩詞。見妳一臉陶醉幸福的樣子,我的心情也跟著妳快樂了起來。原來,白河的美麗山水,是樣滋養著妳文學的生命!

  接著,我又跟隨妳的腳步,四處去尋幽訪勝,有白河水庫、鹿寮水庫、仙公廟。偶而看見,妳與路旁的行人熱絡的打招呼。哦!原來是學生的熱情邀約,讓妳感受到白河人的人情溫暖與醇厚。在我的心底也默默地感謝著,曾經善待過妳的人們。

  眼前的景象慢慢地變得昏暗,漸漸失去了亮光,我好像走進未知的地方,掉入無底的黑洞之中。

  過了一會兒,黑暗裡,從一點微弱的光開始,讓四周逐漸又亮了起來,先是耳邊傳來朗朗的讀書聲,而後,感覺有人影在眼前晃動。此刻,我發現自己坐在教室的窗台上,清楚的看課堂裡上課的情形。這堂課上的是國文,妳拿著課本專心的教書,要學生們一句句跟著唸,清晰響亮的朗讀聲,迴盪在安靜的校園中。我閉目靜坐,聆聽著曾經熟悉的聲音,彷狒重溫美好的學生時代

  讀累了,妳會停下來,說起故事。妳說的故事篇篇精采,似乎也永遠說不完,讓學生們聽得入迷,連在一旁的我都感到回味無窮哪。有一次,故事正說得最精采的時候,噹噹!噹噹!……下課的鐘聲響起。妳說:「下課囉!故事下次再講完。」學生們就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,滿臉失望的嚷著:「鄭老師,說完嘛!將故事說完嘛!」……大家愛聽妳說故事的心情,溢於言表。

  有一天,午後下起了一陣滂沱大雨,急遽的雨滴打在屋瓦上,嘩啦嘩啦地作。雨水沿著屋瓦流下,落在雨棚上 ―― 叮叮咚咚,又順著雨槽淅瀝瀝的流入了排水溝。教室裡的讀書聲依然響亮,巧妙的融合雨的聲音,變成和諧悅耳的自然旋律。

  這陣雨來得急,也去得快。雨停了,下過雨的天空恢復清朗的藍天。窗外的景色已是青山歷歷,近可染眉的如黛,青山隱隱,遠欲欺眼的如煙。悠悠的白雲飄散在天邊,青黃交接的稻田沃野平疇,點綴著綠樹白房,如詩如畫,令人驚嘆!

  此時的妳,忽然驚呼起來:「哇!好美哪,窗外的景色美。」

  學生們驚訝的向窗外看:「老師,外面只下過雨而已呀!」大家一副好笑的神情卻掛在臉上。

  窗外的景色確實是令人驚嘆,令人感動。我完全能了解妳的心情,是妳看不到我,感受不到我的存在,我靜靜的看著你們,與妳一同感動於窗外的美景。此時,正是妳我目光交會的時候,我終能遇見你,夢中的白河竟是如此的麗。

  我凝視著麗的白河小鎮久久,不知不覺又失去了影像……。恢復後,我回到了現實裡,坐在電腦前,瀏覽著妳寫的文章。我試圖再回到夢中的白河,重覆讀了一遍、十遍、百遍,卻毫無作用,仍然身陷現實之中。

  雖然,在現實生活裡,白河已不再是昨日的白河,也不再記憶裡那個安靜而溫暖的小鎮;但是,白河國中的學生永遠不會忘記,曾經陪伴著他們度過徬徨無知歲月,那位誠摯有愛的鄭老師。

  海倫凱勒說:「世界上最好和最美的東西,是看不到的和摸不到的,它們只能被心靈感受到。」

  是的,我藉由妳的文章,感受到白河的真實,似乎看到未曾看過的美景,能這樣與它相遇,是世界上最好和最美的了。

  夢中的白河,會永遠清晰留在我的心中!

 

 


  後記:我讀了作家琹涵所寫的「夢中的白河」,文中記敘她回憶白河國中執教時,看到的純樸清新的白河生活,和多年後再回白河所看到的庸脂俗粉,兩相對照下的心情描述。

  作者文中形容的夢中白河,純樸清新美麗,深深的吸引著我,讓我時常留連於文章之間,入迷甚深;所以,我用神遊幻想的方式,寫這篇「遇見你,夢中的白河」,希望讓自己能永遠記得,想像中的白河小鎮。若你曾是白河國中的學生,如果我有寫得離譜的地方,還請您多多指教,也歡迎您分享白河國中的甜蜜回憶。

 

      「夢中的白河」――琹涵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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